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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字文·渠荷的历,园莽抽条。枇杷晚翠,梧桐蚤凋。陈根委翳,落叶飘摇。游鹍独运,凌摩绛霄。

周兴嗣

原文

yuánmǎngchōutiáowǎncuìtóngzǎodiāochéngēnwěiluòpiāoyáoyóukūnyùnlíngjiàngxiāo

译文

【分段注释】

渠荷:水沟中的荷花。

的历:光亮鲜明、光彩烂灼的样子,吴苏彦《芙蕖赋》云:“映的历于朱霞。”

莽:茂盛的草。抽条:指长出新的叶子。

枇杷:常绿小乔木,果实可以吃,叶和核可以入药。晚翠:是说枇杷树耐寒,冬季树叶也是翠绿的。

梧桐蚤凋:梧桐树叶初秋就早早凋落。蚤,即“早”,早早地。

陈根:逾年的宿草。委翳:萎谢。委,即“萎”,枯萎。翳,指树木枯死。

落叶飘摇:枯落的树叶飘荡飞舞。

鹍(kūn):中国古代指像鹤的一种大鸟。运:飞翔。

凌摩:升入空中。摩,摩空之意,指逼近空中。绛宵:又名紫霄,古代神话中的九霄之一。

【翻译】

池塘中的荷花开得多么鲜艳,春季园林内的青草抽出嫩绿的新芽。

到了冬天枇杷叶子还是绿的,梧桐的叶子早在秋天就凋零了。

可叹老树根蜿蜒曲折,已经枯死,落叶在秋风里四处飘荡。

而悠游的鹍鸟独自飞翔,展翅翱翔直入云霄。

【解读】

人生只有一次,一去难再回,错失无重来,所以异常珍贵,值得一代代人反反复复地探讨。然而这个问题探讨了上下五千年,到今天也没有定论,或许这样一个宏大深奥的问题,原本就不可能有定论。

不过,经历了漫长的岁月,人们也不是一点感悟也没有,唐代文学家韩愈的一篇《送李愿归盘谷序》,就很好地总结了人们对人生的一些看法。

文章题目中的“李愿”是韩愈的朋友,而“盘谷”是李愿隐居的地方,我们通过对文章进行分析,大致可以还原当时的情景:韩愈十八岁进京赶考,考了四次才考中,之后又多次折戟于吏部主持的博学鸿词科考试,仕途惨淡。这时,恰逢朋友李愿前来看望。李愿气色绝佳,神采飞扬,讲述着他所避居的盘谷是多么美好,对于人生,他自有一番独到的见解。

李愿讲述了三种人的三种人生:

第一种是所谓的“大丈夫”,这种人权倾朝野,家资丰厚,奴婢成群,美姬无数。他们的人生并不招人讨厌,但可遇而不可求。

第二种是“荒野人”,这种人避居世外,年年登高望远,岁岁穿林戏水,捞捕鱼虾,采摘果蔬,无拘无束,逍遥自在。他们的人生不被世人所认可,但深为讲述者所推崇。

第三种则为“奴隶人”,这种人唯唯诺诺,毫无志气,身居低位,卑颜苟活。他们的人生希望渺茫,毫无可取之处。

韩愈听完了李愿对人生的分析,钦佩之余,也表达了想栖身于盘谷、畅游于山野湖泽的愿望。李愿终究还是要走了,依依不舍的韩愈便写下了这篇《送李愿归盘谷序》,以作纪念。

无论是鲜花、新芽、翠林,还是枯木、落叶、孤鸟,都是美妙绝伦的自然景致,都代表着摆脱世俗束缚的超然境界,为代代的逍遥名士所向往和追求。

除了《送李愿归盘谷序》,中国古代还有一首描写人间仙境的名篇——《桃花源记》。《桃花源记》中的世界超脱红尘,既无钩心斗角,也无俗法约束,有的只是良田宽广、屋舍连檐、美池波动、桑竹摇曳……在作者陶渊明的笔下,桃花源是个神仙世界,只能偶遇,不能强寻,所以文章的最后,还是将桃花源刻画成了传说中的世界,凡人难以踏及的世外桃源。陶渊明之所以能将桃花源描写得如此美好,源自现实社会的残酷,当时东晋王朝已经没落,门阀制度阻塞了人才晋升的渠道,有识之士空有抱负,却无报国机会,出仕不成,只能选择消极避世,借文抒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