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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韩公枢密二首·其二

[宋代]:李清照

想见皇华过二京,壶浆夹道万人迎。

连昌宫里桃应在,华萼楼前鹊定惊。

但说帝心怜赤子,须知天意念苍生。

圣君大信明知日,长乱何须在屡盟。


“上韩公枢密二首·其二”译文及注释

译文

希望看见南宋使臣出使金朝,百姓们会用竹篮盛着饭,用瓦壶盛着酒浆来欢迎。

连昌宫华萼楼的花木、鸟鹊也将以惊喜的心情迎候这两位大得人心的使者。

假如皇上对人民有怜悯之心,上天也同情受苦的老百姓。

圣上你圣明如日,你应该知道愈是一次又一次地会盟讲和,愈是助长祸乱。

注释

二京:南宋使臣赴金,要经过南京(今河南商丘)、东京(今河南开封)。

壶浆:古时百姓以壶盛浆慰劳义师。《孟子·梁惠王》:“以万乘之国,伐万乘之国,箪食壶浆,以迎主师。”

连昌宫:唐宫名,高宗时置,在洛阳。元稹《连昌宫词》:“连昌宫中满宫竹,岁久无人森似束。又有墙头千叶桃,风动落花红簸簸。”

华萼楼:即花萼相辉楼。徐松《唐两京城坊考》:“开元二十四年十二月,毁东市东北角道政坊西北角,以广花萼楼前地。置宫后,宁王宪、申王捴、岐王范、薛王业邸第相望,环于宫侧,明皇因题花萼相辉之名,取诗人棠棣之意。”

赤子:百姓。

苍生:百姓。《书·益穰》:“光天之下,至于海隅苍生。”

长乱何须在屡盟:《诗经·巧言》:“君子屡盟,乱是用长。”

“上韩公枢密二首·其二”鉴赏

赏析

此诗首联出句“皇华”,意谓极大的光华。《诗经·小雅·皇皇者华》,序谓为君遣使臣之作,并云“送之以礼乐,言远而有光华”,后来遂用“皇华”作使人或出使的典故,含有不辱使命之意。“二京”指北宋时的东京(今河南开封)和南京(今河南商丘),为南宋使者出使金朝的必经之路。下句的“壶浆”,语出《孟子·梁惠王下》的“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意谓用竹篮盛着饭,用瓦壶盛着酒浆来欢迎和犒劳军队。这里借指欢迎南宋使臣。

颔联出句的“连昌宫”系唐代宫殿,在洛阳。元稹乐府《连昌宫词》有“连昌宫中满宫竹,岁久无人森似束。又有墙头千叶桃,风动落花红蔌蔌。“这里借连昌宫、千叶桃代指北宋宫殿。对句的“华萼楼”,原是长安唐玄宗时 比如“夷虏从来性虎狼,不虞预备庸何伤。衷甲昔时闻楚幕,乘城前日记平凉”四句,此联承上所云使者过二京时,上万人夹道欢迎的情景,进一步拟想旧时宫殿的花木、鸟鹊也将以惊喜的心情迎候这两位大得人心的使者。

颈、尾二联分别写到皇上对人民有怜悯之心、上天也同情受苦的老百姓,甚至称颂高宗为圣明君主,还说他的信义好象白日一样光明。这样一来,或许会被认为诗人在讨好帝王大臣,还可能怀疑她写此诗的目的是为报答“韩公”对她“父祖”的荐举之恩。如果这样看,那就是对诗人诗作的误解。诗人之所以发出“帝心怜赤子”、“天意念苍生”这样的议论,那是为了说明恢复宋朝的江山社稷,不只是人间的众望所归,也是上天的意愿所向。至于“圣君大信明如日”句,其旨绝非为了颂扬赵构,而是文学语言中的抑扬“辩证法”。尾联上下句的搭配,恰恰是对赵构妥协政策的讥讽和批评。“长乱”句典出《诗经·小雅·巧言》篇:“君子屡盟,乱是用长”,意思是说假如不图恢复,愈是一次又一次地会盟讲和,愈是助长祸乱。对苟安妥协的南宋朝廷来说,这是一种逆耳的忠言。应该说此诗很有现实针对性,它比前面的五言和七言古诗更具有讽刺意味。因为宋高宗赵构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一不顾社稷江山;二不管父兄在金受苦受难,情愿向金人大量地进贡赔钱,他很爱听黄潜善、汪伯彦之劝和、说降的“巧言”,甚至不顾脸面地把金人作为叔叔看。如果不是一种强烈爱国情感的驱遣,女诗人怎么敢冒这种与皇帝唱反调,从而可能触犯龙颜的危险。

创作背景

公元1133年(宋高宗绍兴三年)南宋朝廷派签枢密院事韩肖胄和工部尚书胡松年出使金国,去慰问被囚于北方的徽、钦二帝,李清照特作诗韩、胡二公送行。

李清照简介

宋代·李清照的简介

李清照

李清照(1084年3月13日~1155年5月12日)号易安居士,汉族,山东省济南章丘人。宋代(南北宋之交)女词人,婉约词派代表,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称。所作词,前期多写其悠闲生活,后期多悲叹身世,情调感伤。形式上善用白描手法,自辟途径,语言清丽。论词强调协律,崇尚典雅,提出词“别是一家”之说,反对以作诗文之法作词。能诗,留存不多,部分篇章感时咏史,情辞慷慨,与其词风不同。有《易安居士文集》《易安词》,已散佚。后人有《漱玉词》辑本。今有《李清照集校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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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韩公枢密二首·其二

宋代李清照

想见皇华过二京,壶浆夹道万人迎。

连昌宫里桃应在,华萼楼前鹊定惊。

但说帝心怜赤子,须知天意念苍生。

圣君大信明知日,长乱何须在屡盟。


水调歌头·四明有狂客

金朝赵秉文

昔拟栩仙人王云鹤赠予诗云:“寄与闲闲傲浪仙,枉随诗酒堕凡缘。黄尘遮断来时路,不到蓬山五百年。”其后玉龟山人云:“子前身赤城子也。”予因以诗寄之云:“玉龟山下古仙真,许我天台一化身。拟折玉莲闻白鹤,他年沧海看扬尘。”吾友赵礼部庭玉说,丹阳子谓予再世苏子美也。赤城子则吾岂敢,若子美则庶几焉。尚愧辞翰微不及耳。因作此以寄意焉。

四明有狂客,呼我谪仙人。俗缘千劫不尽,回首落红尘。我欲骑鲸归去,只恐神仙官府,嫌我醉时真。笑拍群仙手,几度梦中身。

倚长松,聊拂石,坐看云。忽然黑霓落手,醉舞紫毫春。寄语沧浪流水,曾识闲闲居士,好为濯冠巾。却返天台去,华发散麒麟。


赤壁

清代赵翼

依然形胜扼荆襄,赤壁山前故垒长。

乌鹊南飞无魏地,大江东去有周郎。

千秋人物三分国,一片山河百战场。

今日经过已陈迹,月明渔父唱沧浪。


咏史

南北朝鲍照

五都矜财雄,三川养声利。

百金不市死,明经有高位。

京城十二衢,飞甍各鳞次。

仕子彯华缨,游客竦轻辔。

明星晨未晞,轩盖已云至。

宾御纷飒沓,鞍马光照地。

寒暑在一时,繁华及春媚。

君平独寂寞,身世两相弃。


蓟丘览古赠卢居士藏用七首

唐代陈子昂

丁酉岁,吾北征。出自蓟门,历观燕之旧都,其城池霸异,迹已芜没矣。乃慨然仰叹。忆昔乐生、邹子,群贤之游盛矣。因登蓟丘,作七诗以志之。寄终南卢居士。亦有轩辕之遗迹也。

北登蓟丘望,求古轩辕台。

应龙已不见,牧马空黄埃。

尚想广成子,遗迹白云隈。

南登碣石阪,遥望黄金台。

丘陵尽乔木,昭王安在哉。

霸图怅已矣,驱马复归来。

王道已沦昧,战国竞贪兵。

乐生何感激,仗义下齐城。

雄图竟中夭,遗叹寄阿衡。

秦王日无道,太子怨亦深。

一闻田光义,匕首赠千金。

其事虽不立,千载为伤心。

自古皆有死,徇义良独稀。

奈何燕太子,尚使田生疑。

伏剑诚已矣,感我涕沾衣。

大运沦三代,天人罕有窥。

邹子何寥廓,漫说九瀛垂。

兴亡已千载,今也则无推。

逢时独为贵,历代非无才。

隗君亦何幸,遂起黄金台。


书怀感事寄梅圣俞

宋代欧阳修

相别始一岁,幽忧有百端。

乃知一世中,少乐多悲患。

每忆少年日,未知人事艰。

颠狂无所阂,落魄去羁牵。

三月入洛阳,春深花未残。

龙门翠郁郁,伊水清潺潺。

逢君伊水畔,一见已开颜。

不暇谒大尹,相携步香山。

自兹惬所适,便若投山猿。

幕府足文士,相公方好贤。

希深好风骨,迥出风尘间。

师鲁心磊落,高谈羲与轩。

子渐口若讷,诵书坐千言。

彦国善饮酒,百盏颜未丹。

几道事闲远,风流如谢安。

子聪作参军,常跨跛虎鞯。

子野乃秃翁,戏弄时脱冠。

次公才旷奇,王霸驰笔端。

圣俞善吟哦,共嘲为阆仙。

惟予号达老,醉必如张颠。

洛阳古郡邑,万户美风烟。

荒凉见宫阙,表里壮河山。

相将日无事,上马若鸿翩。

出门尽垂柳,信步即名园。

嫩箨筠粉暗,渌池萍锦翻。

残花落酒面,飞絮拂归鞍。

寻尽水与竹,忽去嵩峰巅。

青苍缘万仞,杳蔼望三川。

花草窥涧窦,崎岖寻石泉。

君吟倚树立,我醉欹云眠。

子聪疑日近,谓若手可攀。

共题三醉石,留在八仙坛。

水云心已倦,归坐正杯盘。

飞琼始十八,妖妙犹双环。

寒篁暖凤嘴,银甲调鴈弦。

自制白云曲,始送黄金船。

珠帘卷明月,夜气如春烟。

灯花弄粉色,酒红生脸莲。

东堂榴花好,点缀裙腰鲜。

插花云髻上,展簟绿阴前。

乐事不可极,酣歌变为叹。

诏书走东下,丞相忽南迁。

送之伊水头,相顾泪潸潸。

腊月相公去,君随赴春官。

送君白马寺,独入东上门。

故府谁同在,新年独未还。

当时作此语,闻者已依然。


养鱼记

宋代欧阳修

折檐之前有隙地,方四五丈,直对非非堂。修竹环绕荫映,未尝植物。因洿以为池,不方不圆,任其地形;不甃不筑,全其自然。纵锸以浚之,汲井以盈之。湛乎汪洋,晶乎清明。微风而波,无波而平。若星若月,精彩下入。予偃息其上,潜形于毫芒;循漪沿岸,渺然有江湖千里之想。斯足以舒忧隘而娱穷独也。

乃求渔者之罟,市数十鱼,童子养之乎其中。童子以为斗斛之水不能广其容,盖活其小者而弃其大者。怪而问之,且以是对。嗟乎,其童子无乃嚚昏而无识矣乎!予观巨鱼枯涸在旁,不得其所,而群小鱼游戏乎浅狭之间,有若自足焉,感之而作养鱼记。


广绝交论

南北朝刘峻

客问主人曰:“朱公叔绝交论,为是乎?为非乎?”主人曰:“客奚此之问?”客曰:“夫草虫鸣则阜螽跃,雕虎啸而清风起。故絪缊相感,雾涌云蒸;嘤鸣相召,星流电激。是以王阳登则贡公喜,罕生逝而国子悲。且心同琴瑟,言郁郁于兰茞;道协胶漆,志婉娈于埙篪。圣贤以此镂金版而镌盘盂,书玉牒而刻钟鼎。若乃匠人辍成风之妙巧,伯子息流波之雅引。范张款款于下泉,尹班陶陶于永夕。骆驿纵横,烟霏雨散,巧历所不知,心计莫能测。而朱益州汩彝叙,粤谟训,捶直切,绝交游。比黔首以鹰鹯,媲人灵于豺虎。蒙有猜焉,请辨其惑。”

主人听然而笑曰:“客所谓抚弦徽音,未达燥湿变响;张罗沮泽,不睹鸿雁云飞。盖圣人握金镜,阐风烈,龙驩蠖屈,从道污隆。日月联璧,赞亹亹之弘致;云飞电薄,显棣华之微旨。若五音之变化,济九成之妙曲。此朱生得玄珠于赤水,谟神睿而为言。至夫组织仁义,琢磨道德,驩其愉乐,恤其陵夷。寄通灵台之下,遗迹江湖之上,风雨急而不辍其音,霜雪零而不渝其色,斯贤达之素交,历万古而一遇。逮叔世民讹,狙诈飙起,谿谷不能逾其险,鬼神无以究其变,竞毛羽之轻,趋锥刀之末。于是素交尽,利交兴,天下蚩蚩,鸟惊雷骇。然则利交同源,派流则异,较言其略,有五术焉:

“若其宠钧董石,权压梁窦,雕刻百工,鑪捶万物。吐漱兴云雨,呼噏下霜露。九域耸其风尘,四海叠其熏灼。靡不望影星奔,藉响川骛,鸡人始唱,鹤盖成阴,高门旦开,流水接轸。皆愿摩顶至踵,隳胆抽肠,约同要离焚妻子,誓殉荆卿湛七族。是日势交,其流一也。

“富埒陶白、赀巨程罗,山擅铜陵,家藏金穴,出平原而联骑,居里闬而鸣钟。则有穷巷之宾,绳枢之士,冀宵烛之末光,邀润屋之微泽;鱼贯凫跃,飒沓鳞萃,分雁鹜之稻粱,沾玉斝之余沥。衔恩遇,进款诚,援青松以示心,指白水而旌信。是曰贿交,其流二也。

“陆大夫宴喜西都,郭有道人伦东国,公卿贵其籍甚,搢绅羡其登仙。加以顩颐蹙頞,涕唾流沫,骋黄马之剧谈,纵碧鸡之雄辩,叙温郁则寒谷成暄,论严苦则春丛零叶,飞沈出其顾指,荣辱定其一言。于是有弱冠王孙,绮纨公子,道不挂于通人,声未遒于云阁,攀其鳞翼,丐其余论,附驵骥之旄端,轶归鸿于碣石。是曰谈交,其流三也。

“阳舒阴惨,生民大情;忧合驩离,品物恒性。故鱼以泉涸而呴沫,鸟因将死而鸣哀。同病相怜,缀河上之悲曲;恐惧置怀,昭谷风之盛典。斯则断金由于湫隘,刎颈起于苫盖。是以伍员濯溉于宰嚭,张王抚翼于陈相。是曰穷交,其流四也。

“驰骛之俗,浇薄之伦,无不操权衡,秉纤纩。衡所以揣其轻重,纩所以属其鼻息。若衡不能举,纩不能飞,虽颜冉龙翰凤雏,曾史兰薰雪白,舒向金玉渊海,卿云黼黻河汉,视若游尘,遇同土梗,莫肯费其半菽,罕有落其一毛。若衡重锱铢,纩微彯撇虽共工之蒐慝,驩兜之掩义,南荆之跋扈,东陵之巨猾,皆为匍匐逶迤,折枝舐痔,金膏翠羽将其意,脂韦便辟导其诚。故轮盖所游,必非夷惠之室;苞苴所入,实行张霍之家。谋而后动,毫芒寡忒。是曰量交,其流五也。

“凡斯五交,义同贾鬻,故桓谭譬之于阛阓,林回喻之于甘醴。夫寒暑递进,盛衰相袭,或前荣而后悴,或始富而终贫,或初存而末亡,或古约而今泰,循环翻覆,迅若波澜。此则殉利之情未尝异,变化之道不得一。由是观之,张陈所以凶终,萧朱所以隙末,断焉可知矣。而翟公方规规然勒门以箴客,何所见之晚乎?

“因此五交,是生三衅:败德殄义,禽兽相若,一衅也。难固易携,仇讼所聚,二衅也。名陷饕餮,贞介所羞,三衅也。古人知三衅之为梗,惧五交之速尤。故王丹威子以槚楚,朱穆昌言而示绝,有旨哉!有旨哉!

“近世有乐安任昉,海内髦杰,早绾银黄,夙昭民誉。遒文丽藻,方驾曹王;英跱俊迈,联横许郭。类田文之爱客,同郑庄之好贤。见一善则盱衡扼腕,遇一才则扬眉抵掌。雌黄出其唇吻,朱紫由其月旦。于是冠盖辐凑,衣裳云合,辎軿击轊,坐客恒满。蹈其阃阈,若升阙里之堂;入其隩隅,谓登龙门之阪。至于顾眄增其倍价,剪拂使其长鸣,彯组云台者摩肩,趍走丹墀者叠迹。莫不缔恩狎,结绸缪,想惠庄之清尘,庶羊左之徽烈。及瞑目东粤,归骸洛浦。穗帐犹悬,门罕渍酒之彦;坟未宿草,野绝动轮之宾。藐尔诸孤,朝不谋夕,流离大海之南,寄命嶂疠之地。自昔把臂之英,金兰之友,曾无羊舌下泣之仁,宁慕郈成分宅之德。

“呜呼!世路险巇,一至于此!太行孟门,岂云崭绝。是以耿介之士,疾其若斯,裂裳裹足,弃之长骛。独立高山之顶,欢与麋鹿同群,皦皦然绝其雰浊,诚耻之也,诚畏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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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动,旌旗奋,是人寰。三十八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谈笑凯歌还。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七律·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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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洪都又一年,祖生击楫至今传。

闻鸡久听南天雨,立马曾挥北地鞭。

鬓雪飞来成废料,彩云长在有新天。

年年后浪推前浪,江草江花处处鲜。